对于晚期激素受体(HR)阳性、HER2阴性乳腺癌患者而言,芳香化酶抑制剂(AI)联合CDK4/6抑制剂已成为一线治疗的标准方案。然而,随着疾病进展进入二线及后续治疗阶段,治疗选择和排序变得日益复杂。特别是随着更多新药的出现,如何精准地为患者选择最合适的靶向药物,成为了临床上面临的一大挑战。
美国Sarah Cannon研究所乳腺癌和妇科癌症研究主任Erika P. Hamilton博士指出,虽然新药的涌现为患者带来了更多希望,但也增加了治疗决策的复杂性。她强调,目前临床上存在一个巨大的未满足需求:缺乏可靠的预测工具来准确判断患者是否仍然对内分泌治疗敏感。
一线治疗:AI联合CDK4/6抑制剂的地位与挑战
目前,AI联合CDK4/6抑制剂(包括帕博西尼、瑞博西利、阿贝西利)是一线治疗的标准。这种联合方案通常耐受性良好,常见副作用包括疲劳和中性粒细胞减少,但临床医生已熟悉如何管理。令人振奋的是,这些方案已将患者的总生存期(OS)延长至5年以上,随着后续治疗药物的不断改进,预计OS还将进一步延长。
在选择具体的CDK4/6抑制剂时,需要综合考虑药物的疗效数据和不良反应谱。例如,虽然帕博西尼、瑞博西利和阿贝西利在无进展生存期(PFS)方面表现相似,但瑞博西利和阿贝西利在一线治疗中显示出更强的OS获益数据,因此许多临床医生更倾向于使用瑞博西利。然而,不同药物的副作用不同:帕博西尼和瑞博西利更易引起严重中性粒细胞减少,而阿贝西利则更多导致胃肠道毒性。瑞博西利还需要监测心电图(QTc间期延长风险)和肝功能。因此,患者的具体情况和合并症会影响最终的药物选择。
突破CDK4/6耐药:二线及后续治疗的复杂性与分子检测的重要性
CDK4/6抑制剂治疗进展后,HR阳性乳腺癌的二线治疗变得异常复杂。此时,分子检测的结果对于指导后续治疗至关重要。研究表明,在CDK4/6抑制剂治疗失败后,单用氟维司群(Faslodex)的PFS通常不足2个月,效果不佳。
分子检测可以帮助识别可操作的基因突变,从而选择相应的靶向药物:
- 如果检测到ESR1突变,患者可以考虑使用口服选择性雌激素受体降解剂(SERD)艾拉司群(Orserdu)。
- 如果检测到PI3K突变,可以考虑使用PI3K抑制剂阿培利司(Piqray)。
- 如果检测到PI3K、AKT或PTEN突变,可以考虑使用AKT抑制剂卡吡维赛替(Truqap)联合氟维司群。
对于那些没有检测到上述特定突变的患者,可以考虑重新使用CDK4/6抑制剂。特别是III期postMONARCH研究的数据支持在患者一线接受瑞博西利或帕博西尼治疗后,二线转换为阿贝西利(Verzenio),这能带来更长的PFS。因此,对于一线CDK4/6抑制剂治疗获益的患者,二线治疗通常倾向于联合方案。
面对这些复杂的治疗方案和药物选择,患者和家属往往需要获取全面、准确的药物信息和诊疗指南。同时,对于一些国内尚未上市或价格昂贵的药物,了解海外购药渠道和AI问诊服务可以提供重要的支持和参考。
ESR1突变检测的时机与新药进展
Hamilton博士通常建议在患者一线CDK4/6抑制剂治疗进展后进行分子检测,因为此时ESR1等突变的可操作性更强。ESR1突变在一线治疗中非常罕见,但在CDK4/6耐药后出现频率显著增加,并且与内分泌耐药相关。然而,ESR1突变并非完美预测指标,即使存在突变,部分患者仍可能对内分泌治疗耐药。如何准确判断哪些患者能从后续内分泌治疗中持续获益,仍是未解决的临床难题。
值得关注的是,新型口服SERD药物正在改变ESR1突变的检测和治疗策略。例如,III期SERENA-6研究评估了在患者一线AI+CDK4/6治疗期间出现ESR1突变但尚未进展时,是继续原方案还是转换为卡米司群(camizestrant,AZD9833)+CDK4/6抑制剂。初步数据显示,转换为卡米司群方案显著改善了PFS。这可能意味着未来ESR1突变检测的时机将提前至一线治疗期间,以便在疾病进展前进行干预。
未来展望:新药与治疗排序
除了口服SERD(如卡米司群、维普司群ARV-471),抗体偶联药物(ADCs)等新型抗癌药也在HR阳性乳腺癌领域展现出潜力。ADCs通常在内分泌治疗方案耗尽后被考虑作为化疗的替代选项。然而,如何确定患者何时应从内分泌治疗转向ADCs,以及如何在新药涌现的背景下优化治疗排序,仍然需要更好的预测工具和临床研究数据。
总而言之,晚期HR+/HER2-乳腺癌在CDK4/6抑制剂治疗后的管理是一个复杂且不断发展的领域。分子检测,特别是ESR1突变的检测,在指导后续靶向药选择中扮演着越来越重要的角色。随着新型口服SERD和ADCs等药物的出现,未来的治疗策略将更加个体化和精准。患者应积极与医生沟通,并获取最新的药物信息和诊疗指南,必要时可以考虑海外购药等途径,以获得最佳的治疗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