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晚期或转移性尿路上皮癌患者而言，寻找有效且耐受的治疗方案至关重要。特别是那些因身体状况不佳而无法接受传统顺铂化疗的患者，其治疗选择往往更为有限。在这一背景下，免疫检查点抑制剂的出现为癌症治疗带来了新的希望。近期公布的III期CheckMate 901临床试验结果，深入探讨了纳武利尤单抗（Nivolumab，商品名：Opdivo）联合伊匹木单抗（Ipilimumab，商品名：Yervoy）在顺铂不适用晚期尿路上皮癌患者中的疗效与安全性，为我们提供了宝贵的数据。
尿路上皮癌治疗新进展：CheckMate 901临床试验背景
CheckMate 901是一项开放标签、随机III期临床试验，旨在评估纳武利尤单抗（Opdivo）联合伊匹木单抗（Yervoy）作为一线治疗，与传统的吉西他滨联合卡铂化疗方案相比，在未经治疗的不可切除或转移性尿路上皮癌患者中的疗效。该研究特别关注了那些因各种原因不适合接受顺铂（cisplatin）化疗的患者群体，这部分患者通常预后较差，且治疗选择有限。
研究设计与患者群体：谁是CheckMate 901的焦点？
在CheckMate 901试验中，顺铂不适用的患者被随机分为两组，比例为1:1：一组接受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的免疫治疗，另一组则接受吉西他滨联合卡铂的化疗。患者根据肿瘤PD-L1表达水平（≥1%或<1%）和是否存在肝转移进行分层。所有入组患者年龄均在18岁以上，且ECOG体力状态评分为0-1分，确保了研究人群的同质性。中位随访时间在两组间均超过69个月，提供了充分的长期数据。
该研究的主要终点是顺铂不适用患者的总生存期（OS）。此外，关键次要终点包括所有随机患者的OS（需基于顺铂不适用人群的阳性结果）、经盲法独立中央评估（BICR）的无进展生存期（PFS），以及客观缓解率（ORR）、缓解持续时间（DoR）和安全性等探索性终点。
核心研究结果：生存期与疗效分析
总生存期（OS）数据解读
尽管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组的中位总生存期（OS）为19.1个月，显著优于吉西他滨联合卡铂组的13.2个月，但该差异并未达到预设的统计学显著性阈值（风险比HR为0.79，P值为0.0245，而预设P值界限为0.0173）。这意味着从统计学角度看，联合免疫治疗未能显著延长顺铂不适用患者的整体生存期。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长期生存数据显示出积极趋势：36个月OS率在免疫治疗组为29.6%，化疗组为19.3%；60个月OS率分别为23.0%和14.4%。这表明，尽管未能达到主要终点，但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方案在部分患者中实现了更持久的生存获益。
无进展生存期（PFS）与缓解持续时间（DoR）
在无进展生存期（PFS）方面，两组的初始中位PFS相似，但免疫治疗组的PFS曲线在8-9个月后开始分离并保持分离，显示出更持久的无进展生存。更令人鼓舞的是，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组的中位缓解持续时间（DoR）高达25.0个月（95% CI, 14.8-61.8），远超吉西他滨联合卡铂组的7.4个月（95% CI, 5.8-8.5）。这突出显示了免疫治疗方案在实现持久肿瘤缓解方面的独特优势。
安全性概览：免疫治疗与化疗的副作用对比
在安全性方面，两组的副作用特征符合预期。免疫治疗组更常见免疫相关不良事件，而化疗组则更常出现血液学毒性。研究中报告了8例治疗相关死亡，其中7例发生在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组，1例发生在吉西他滨联合卡铂组。总体而言，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的安全性特征与既往研究中观察到的一致。
结论与未来展望：免疫联合疗法的价值
尽管CheckMate 901试验未能达到其主要终点，但纳武利尤单抗联合伊匹木单抗在顺铂不适用晚期尿路上皮癌患者中展现出有意义的临床活性，尤其体现在持久的缓解和12个月后的良好长期生存趋势。这一“无化疗方案”为患者提供了新的治疗选择，特别是对于那些无法耐受传统化疗的患者。未来的研究可能需要进一步探索生物标志物，以更好地筛选出能从该联合免疫治疗中获益的患者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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