滤泡性淋巴瘤（Follicular Lymphoma，FL）作为一种常见的惰性非霍奇金淋巴瘤，其治疗进展一直备受关注。特别是对于复发/难治性滤泡性淋巴瘤患者，寻找更有效、更持久的治疗方案是临床上的重要挑战。近年来，以双特异性抗体为代表的靶向药和抗癌药正逐步改变这一治疗格局，为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
双特异性抗体：重塑二线治疗格局的明星
在复发/难治性滤泡性淋巴瘤的二线治疗中，基于双特异性抗体的联合疗法正展现出巨大的潜力。专家指出，这些创新疗法有望重新定义未来的治疗范式。
莫罗妥珠单抗与艾普妥珠单抗的临床突破
目前，多项临床试验数据支持莫罗妥珠单抗（mosunetuzumab-axgb，商品名：Lunsumio）或艾普妥珠单抗（epcoritamab-bysp，商品名：Epkinly）联合来那度胺（lenalidomide，商品名：Revlimid）和利妥昔单抗（rituximab，商品名：Rituxan）用于复发/难治性滤泡性淋巴瘤患者的治疗。例如，正在进行的III期CELESTIMO试验（NCT04712097）正在评估莫罗妥珠单抗联合来那度胺的疗效，预计其结果将为双特异性抗体在二线治疗中的应用提供强有力的证据。
此外，I期/II期EPCORE NHL-2研究（NCT04663347）的两年随访数据显示，艾普妥珠单抗联合来那度胺和利妥昔单抗的固定疗程方案，在复发/难治性滤泡性淋巴瘤患者中取得了卓越的完全缓解率（87%）。这些数据远优于仅使用来那度胺加利妥昔单抗的AUGMENT III期试验（NCT01938001）结果，预示着双特异性抗体联合疗法在深度缓解和持久疗效方面的优势。
TTNT：评估疗效的新标准
在评估滤泡性淋巴瘤新疗法的临床益处时，除了传统的生存终点，无后续治疗时间（Time To Next Treatment，TTNT）正变得越来越重要。TTNT衡量的是患者在接受当前治疗后，多长时间内不需要进行下一次治疗，这直接关系到患者的生活质量。双特异性抗体疗法因其能带来更深度的缓解，有望显著延长患者的TTNT，让患者在更长时间内摆脱治疗的负担。
值得一提的是，与CAR T-细胞疗法可能伴随的细胞因子释放综合征（CRS）和免疫效应细胞相关神经毒性综合征（ICANS）的“污名”不同，淋巴瘤双特异性抗体，尤其是在滤泡性淋巴瘤治疗中，通常具有良好的耐受性，这使得它们在社区医疗环境中也更易于被接受和推广。
他法妥珠单抗：传统与创新的交汇点
除了双特异性抗体，他法妥珠单抗（tafasitamab-cxix，商品名：Monjuvi）在滤泡性淋巴瘤二线治疗中的作用也备受关注。
与双特异性抗体的比较
在2024年ASH年会上公布的III期inMIND试验（NCT04680052）结果显示，他法妥珠单抗联合来那度胺和利妥昔单抗相比单独使用来那度胺和利妥昔单抗，能带来更长的无进展生存期（PFS）。尽管如此，专家普遍认为，单药他法妥珠单抗的长期持久活性有限，而单药双特异性抗体则表现出更强的持久性。因此，他法妥珠单抗联合疗法在疗效上超越双特异性抗体的可能性较低。
社区应用与患者接受度
尽管如此，他法妥珠单抗联合来那度胺已于2020年7月获得FDA批准用于治疗复发/难治性弥漫性大B细胞淋巴瘤（DLBCL）。这使得许多血液科医生对他法妥珠单抗的使用较为熟悉。在社区医疗环境中，这种熟悉度可能使其在双特异性抗体普及之前，成为滤泡性淋巴瘤二线治疗的一个过渡性选择。然而，考虑到他法妥珠单抗需要更频繁的给药，其在治疗便利性上可能不如双特异性抗体。
后线治疗：个性化策略与多元选择
对于滤泡性淋巴瘤的三线及以上治疗，选择方案更为复杂，需要根据患者的具体情况进行个性化决策。
影响治疗选择的关键因素
医生在选择后线治疗时，会综合考虑以下因素：
- 既往治疗史： 患者在一线和二线治疗中接受了哪些药物，以及对这些药物的反应如何。
- 复发特征： 复发是惰性还是侵袭性？是否有大细胞转化迹象？
- 患者整体状况： 患者的身体耐受性、生活质量需求以及对治疗副作用的担忧。
例如，对于十年未复发且病程惰性的患者，可能考虑低强度方案，如局部放疗或利妥昔单抗单药治疗。而对于对既往治疗耐药或复发迅速的患者，则可能需要考虑更强效的双特异性抗体或CAR T-细胞疗法。
CAR-T、EZH2抑制剂等其他疗法
在后线治疗中，除了双特异性抗体，还有其他重要的治疗选择：
- CAR T-细胞疗法： 对于复发迅速或对既往治疗耐药的患者，CAR T-细胞疗法是一种强效选择。
- 奥滨妥珠单抗（obinutuzumab，商品名：Gazyva）：如果患者已接受过利妥昔单抗治疗，可以考虑单药奥滨妥珠单抗。
- EZH2抑制剂： 如他泽司他（tazemetostat，商品名：Tazverik），这是一种口服靶向药，耐受性极佳，副作用小。虽然其长期疗效可能不如其他强效疗法，但对于希望最大化居家时间、对注射疗法有所顾虑、或疾病进展缓慢的患者来说，是一个合理的选择。
滤泡性淋巴瘤的后线治疗并非“一刀切”，需要医生根据患者的个体情况，权衡利弊，选择最合适的治疗方案。
结语：展望未来，精准抗癌
滤泡性淋巴瘤的治疗正朝着更加精准和个性化的方向发展。双特异性抗体等新型靶向药的出现，不仅提升了治疗的深度和持久性，更通过延长TTNT显著改善了患者的生活质量。随着更多临床数据的成熟，这些创新疗法将为复发/难治性滤泡性淋巴瘤患者带来更广阔的治疗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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